《古往今来说西施》重磅推出
还原西施,从两千年前的书读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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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籍中的西施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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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施的名字,几乎妇孺皆知。她的过往,散见于各类古籍文献与学者的考证当中,普通读者要去翻看,并不容易。
但是,一本关于西施的新书,将解决这个问题。
2017年11月5日,陈侃章先生《古往今来说西施》由浙江古籍出版社重磅推出。
这部作品史料扎实、图文并茂,集学术性与可读性为一体,熔西施文化、越国史事的力作。全书收录历史图片50多幅,共计6卷、20万字。
书中影印了一千多年乃至两千多年前的《越绝书》《吴越春秋》《会稽记》《艺文类聚》《浣纱庙》《太平御览》《嘉泰会稽志》中许多关于西施、郑旦的记载,不少历史资料系首次被披露。
其中收录国家级、省级、府级、县级各级别诸暨苎萝山、浣江、浣纱石、西子祠庙的历史地图。关于西施的图文唯诸暨独有,殊为珍贵。
“诸侯兼并的春秋战国,吴越争战的干戈扰攘,把西施这位乡野村姑推上了历史舞台。从此,西施成了千古盛传的人物。”因而,陈侃章先生写西施,又不仅是写西施一个人,他笔下带出的是春秋战国,一个时代的风起云涌。
《古往今来说西施》是一本怎样的书,不如先从“西施其人”与“西施之美读起”——
西施其人
浣纱女身上,兴越灭吴的誓愿
西施,姓施,名夷光,世居浙江诸暨苎萝山下(今诸暨市城南),苎萝有东西两村(今浣纱村),夷光居西村,故名西施。苎萝山又名罗山,山不高而挺拔,林不茂而奇秀,苎叶苍翠,葛萝片片,因盛产“如丝之苎”,故而名之。浣江流经山下,略呈回流,复向东去。西施父鬻薪(卖柴),母浣纱,西施幼即浣纱,世称“浣纱女”。出身虽然寒微,但天生丽质,姝妍绝世,“为天下之美人”。入选后,士民争睹芳容,传曰:欲看美女,“先输金钱一文”。
郑旦,字修明,与西施同为苎萝山下女,居浣江东侧(今鸬鹚湾村),亦美艳绝伦。与西施同时被选中,同时在会稽受训后献于吴王夫差。有诗赞云:“芙蓉洁脂绿云鬓,眼波横处皆多情。较香论玉谁为先?亚有江东郑修明。”
句践(也作“勾践”,读音同)选到二美以后,恐乡女鄙朴,难登大堂,就把她们安置到越都会稽土城山(后称西施山,曾为绍兴钢铁厂址),学习宫廷歌舞礼仪,“饰以罗縠,教以容步,习于都城,临于都巷,三年学服而献于吴。”并由范蠡向夫差进言:“越王句践窃有二遗女,越国洿下困迫,不敢稽留,谨使臣范蠡献之大王,不以鄙陋寝容,愿纳以供箕帚之用。”夫差喜形于色:“越贡二女,乃句践之尽忠于吴之证也。”吴国重臣伍子胥据史引例,力谏不可纳贡。他说:“王勿受。臣闻五色令人目不明,五音令人耳不聪,大王受之,后必有殃。胥闻越王句践昼书不倦,晦诵竟旦,聚死臣数万,是人不死,必得其愿……美女,邦之咎也,夏亡于妹喜,殷亡于妲己,周亡于褒姒。”然夫差终不听谏,西施、郑旦遂成为宠妃。择虞山北麓筑姑苏台,选灵岩山建馆娃宫,夫差寻欢作乐,沉溺于酒色而不能自拔。李白有诗感叹:“姑苏台上乌栖时,吴王宫里醉西施。吴歌楚舞欢未毕,青山欲衔半边日。银箭金壶漏水多,起看秋月坠江波。东方渐高奈乐何!”
显然,西施、郑旦这两位佳人,是句践送给吴国的众多重要贡品之一。面对国亡家破之痛,目睹越王身操贱役,兴越灭吴是越国上下一致的誓愿。
从最低限度上说,作为青年女子,她们作出了她们所能作出的最大牺牲,很大程度上达到“遗之好美,以为劳其志”的目的。毫无疑义,西施、郑旦为“十年生聚、十年教训”的复仇雪耻计划作出了历史性贡献。
西施之美
“西子”被铭记的不仅是“艳丽”
西施其人其美,首先散见于先秦诸子百家中。《尸子》说,人们都想到毛嫱、西施,是因为她们相貌漂亮。《慎子》云,西施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。《庄子》中,西施之美颜玉容,已被描写得栩栩如生。其中《天运篇》说:“西施病心而颦其里。其里之丑人见而美之,归亦捧心而颦其里。其里之富人见之,坚闭门而不出;贫人见之,挈妻子而去走。”西子捧心,东施效颦,这个对比鲜明的成语就由此而来。那么,为何西施在“心痛病”发作时反而更显美艳,世人更爱怜呢?唐代成玄英曾有解释:“西施,越之美女也,貌极妍丽,既病心痛,颦眉苦之,而端正之人,体多宜便。因其颦眉,更益其美,是以闾里见之,弥知爱重。”《墨子·亲士篇》不但载及西施之美,而且提到西施沉江的结局。其中《孟子·离娄下》认为,即使美如西施,如受到人为“泼脏”,也会被众人所厌:“西子蒙不洁,人皆掩鼻而过之。”
《孟子》的这段话,还有一层含义值得重视。对西施的尊敬,孟子并不仅仅限于其艳丽。如“子”这个称呼,即使用在男人身上也是难得的尊称。然而孟子却将“子”加冕于一介贫贱“浣纱女”,可谓尊荣复尊荣。
诚然,西施影响的广泛深远,形象的真实丰满,还是借助于文学作品栩栩如生的描绘,步步深入的刻画。
元代,许多敷演西施史事的杂剧出现,其中首推关汉卿《姑苏台范蠡进西施》,赵明远《陶朱公范蠡归湖》。前者让西施作为美人计的主角,后者把西施写成范蠡的终生伴侣。而伊世珍的《瑯嬛记》将西施写得“妙不可言”:身体散发异香,每次沐浴完毕,宫人争先恐后把西施沐浴之水存放到缸里,然后用松枝蘸着,洒到门窗板壁上,顿时香气满室。那盛西施洗浴后的水瓮时间长了,底下结成厚厚的滋膏,晾晒风干后,香气外溢。便取了一个文雅的“沉水香”名字,然后将其装在精美的锦囊中,随身佩带,异香伴身。一传十,十传百,“沉水香”就如此流传开来。
民国初期的《西施全传》是如此描述范蠡寻觅到西施的:“范蠡微行数日,渐渐入诸暨之境,迤逦向苎萝村而来……正在彷徨之际,瞥睹茅舍中有一二八丽人,盈盈而出,不禁双目直视,手舞足蹈。即此惊鸿一现之中,觉其明眸皓齿,秀媚天成,其艳丽之状,直非口舌所能形容。私心窃喜,自念若此美人,可称倾国,此行不虚矣。”
(本文有删减,标题为编者加,摘选自《古往今来说西施》;陈侃章 著;浙江古籍出版社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