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光南,永远好声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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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22日,是施光南诞辰75周年纪念日
本报记者奔赴三地,寻访他学习工作过的地方

施光南,永远好声音

作者:本报记者 徐晓恩 张丹丹 杨振华 区委报道组 周建福 邵勤旦 阅读数:0

  真正的好音乐,总能击中人们内心某一部分的柔软,几经风雨、历久弥新。

  8月22日,是人民音乐家施光南诞辰75周年纪念日。

  这位祖籍金华的音乐大师,是新中国成立后我国自己培养的新一代作曲家,创作了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、《吐鲁番的葡萄熟了》、《月光下的凤尾竹》等脍炙人口的歌曲。

  近日,本报记者兵分三路,寻访了他的老家金华、出生地重庆,以及学习、工作过的天津。

  我们想更多地了解这位人民音乐家的点滴,更想找到他的作品经久不衰的奥秘所在。

小伙伴说:玩游戏总能玩出新花样

  施光南祖籍在金华市东叶村,8岁在这里居住了一年多。也是这一年半的时间,让他拥有了一段完全不同于城市的农村生活。

  村里施光南故居里,安静地摆放着他的照片、介绍,而村里三位高龄老人告诉我们的,是鲜活的小光南。他的堂兄施敦高、同学陈新荣和邢世根都还健在,聊起幼时的施光南,都说他是一个淘气的娃娃。

  淘气的孩子欢乐多,施光南总能在单调的生活中寻找到快乐的源泉,尤其在与大自然格外亲近的农村。施敦高已经82岁高龄,但在他眼里,施光南鲜活的模样,永远停留在8岁那年,是个抓麻雀的小能手。

  抓麻雀可是门技术活,需要好几个伙伴配合,“光南胆大、心细,最适合干这样的活。”

  不仅是抓麻雀,施光南几乎是所有游戏的主角。摔跤、捉迷藏、玩水、抓鱼,施光南都能玩出更多新花样。

  这份童心和天真,并没有随着小光南的长大而消失。即使参加工作了,他仍然喜欢和同事们一起玩调剂生活的小花样。他和同事崔同振编写了一组“眼耳口鼻舌”密码,只有他俩知道其中的奥秘,经常在其他同事面前“显摆”,特别得意。

  “他就是这样一个天真浪漫的人。”崔同振说,也是因为这样的性格,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和困难,即使在文革期间被下放到郊区,他依然能找到快乐,并且带入他的旋律中来。

老搭档说:听到有趣的声音他会痴迷

  如果说金华放养了他天真浪漫的性格,那么在天津,他度过了最青春的二十年。

  1957年,施光南中学毕业后被当时在天津的中央音乐学院破格录取,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、也就是现在的天津音乐学院附属中等音乐学校插班补习,后来转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。

  1959年,他又转入天津音乐学院作曲系,毕业后就留在了天津歌舞剧院当一名创作员,一直到1977年被调到北京的中央乐团。

  雕塑家刘鑫是施光南在天津歌舞剧院的同事,也是他对门的邻居,总在一起,聊音乐、谈人生。

  刘鑫告诉我们,施光南和他的搭档韩伟,都是坐不住的人,总爱往天津老城里的书场、戏园子里钻。京剧、评戏、河北梆子、梅花大鼓、单弦、老调……施光南什么都听,听完就跟着哼唱。

  施光南痴迷于身边的旋律,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美。现在重庆的著名词作家梁上泉,当年常和施光南出去体验生活,至尽记得他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。

  有一次,他们去内长山要塞体验生活。一行人走着走着,突然发现施光南不见了,大家分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着,眼看着天黑下来,每个人都特别紧张。

  等了两三个小时,施光南出现了,脸色惨白。后来才得知,施光南被浪涛敲打岩石的声音所吸引,听得痴迷,便想到去海岛四周看看,原以为海岛是圆的,总能走回来,没想到越走越远,竟然迷了路。

  出门去肉铺,把自行车落在肉铺门口;坐公交车想起有趣的旋律,不禁在陌生人身上打拍子……这样的小插曲很多,大家都觉得,施光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因为他把所有的专注力,都用于发现身边无处不在的旋律上了。

好朋友说:在生活中他是个浪漫的人

  金华、天津、重庆……不知是否凑巧,施光南生活过的地方,都是悠闲甚至有些散漫的。我们的脚步也随之放慢,有了更多机会了解他不为人知的一面。

  古灵精怪,用在施光南身上,很是贴切,尤其是他与妻子洪如丁之间。我们在天津遇到了一位与洪如丁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田丕津。他同我们闲聊了很多关于他俩的生活小事。

  上世纪七十年代,刚与洪如丁结婚时,两人住在天津歌舞剧院的一座两层楼宿舍里。

  有时候施光南下班回家,并不急着敲门,总是先轻叩房门,唱起儿歌《小白兔》的“小白兔乖乖,把门开开”……唱上两遍,就会听到吱呀的开门声,洪如丁温柔地说“请进来”。

  这让在楼道里偷听的刘鑫等同事笑岔了气。

  音乐总是施光南夫妻传递感情的最好方式。洪如丁有一次去美国出差。临过安检时,施光南塞给了她一卷录音带,“到了美国,想我和蕾蕾(施光南与洪如丁的女儿)时,你再听”。

  在美国的一家餐馆里,洪如丁想起了这卷录音带,拿出来播放,是施光南作曲的《多情的土地》。现场一片寂静,曲毕,洪如丁已经热泪盈眶。

  在施光南夫妻之间,《多情的土地》变成了一首不同寻常的歌曲,以至于后来,俩人参加完好友的葬礼。施光南还郑重其事地对妻子说:“等我死了,追悼会上就为我播放这首《多情的土地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