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我禁不住流泪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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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报特派记者直击宇航员出征,亲历神九发射

瞬间,我禁不住流泪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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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本报特派记者 王颖  章咪佳

  梁建伟 叶玉跃

  昨天下午,本报记者在酒泉开始发微博:

  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,问天阁外,中外媒体记者们在烈日下等待神舟九号航天员出征。

  宇航员从问天阁走出来时,我站在记者席上,话筒旁边,刘洋离我最近。因为航天员衣服设计的原因,他们走得很慢,像企鹅一样左右摇摆。刘洋脸上一直有着恬静的微笑,觉得她真了不起。

  离发射时间越来越近了,祝福他们。

  航天员出征,发射成功,现场一片沸腾。

  追踪

  航天员出征后,我们的大巴沿着航天员们的行踪,一路也从问天阁,朝着发射场开。

  因为去看发射的车辆太多,原本十分钟不到的车程,大巴走了快半小时。而航天员的车子,也开得慢,因为要保持他们平稳的状态。

  我们第一波记者,昨天下午5点不到,已提前一个半小时到达观看发射的现场,就是垂直组装车间门口。观看区正对着火箭发射塔架,有1.5公里。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同行,据说这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历次发射任务以来,媒体最多的一次。

  很多同行两个星期前就来了,长期作战。现场也来了很多外国媒体,记者边上有朝日新闻、路透社、塔斯社的记者,朝日新闻的记者指了指发射塔架,向我竖了大拇指。

  5点半,第二波记者的大巴终于到达发射场,天空中万里无云,正是技术人员想要的最佳发射天气。

  对观看发射的人来说有点热。这傍晚的太阳跟大中午如出一辙,照旧直勾勾地朝人的每寸肌肤扑来。观看场地全无遮挡,但所有的人都无怨无悔地迎着毒辣辣的太阳,尽可能地选最好的位置站着,等待着。

  远处的长征2F火箭淡定、耐心地矗立着,像一个绅士,在等待它的启程时间。

  等待

  我跟着第一批乘客下车,参观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,但大家还是顾自径直往前走,希望可以更近距离地看到火箭发射。

  每个人都有点心急。

  重庆来的老李,第一次来酒泉发射中心看发射。老李小时候是航天迷,自己做过不少火箭、飞船模型,他报了一个旅游团,前晚住在酒泉市,下午颠簸了4个多小时,来到他可以接近的、距离发射最近的地方。老李抓了把沙子,挑了几颗亮晶晶的石头,装进随身带的一个袋子里,“呵呵,总算圆一个梦啊!”

  发射场里,有很多是多次看现场发射的“专家”。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子,自豪地向围观的听众讲述:“这个天宫一号啊,它这段时间在天上,可得变姿势变位置,它本来呀,按着一个椭圆的轨道飞,要等待对接了,它就变成按圆形轨道飞,还得往低处降降……”

  他叫老周,甘肃人,从1980年开始,就在酒泉发射中心工作。“老周你看过多少回发射?”“哎哟,真是数不清,每回看,感受都不一样!”

  “打开了!打开了!”大家惊呼。大家一起朝着前方望去,只见发射架敞开怀抱,一层层打开,神舟九号一点点露出真颜。

  现场的人都特别激动,摄影记者的长枪短炮啪啪地狂闪,文字记者在向前涌动。

  定格

  广播里响起零号指挥员“十、九、八、七……”的倒数声,我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,场上所有观众,瞪着眼睛,在那大声跟着喊数字。

  “点火!”

  一股巨大的黄烟瞬间在眼前弥漫开来,烟味不重,地摇得厉害,但是所有的摄影记者还是瞬间冲上去“啪啪啪啪”抢拍。

  而现场的上万名观众,几乎都定格了,没有一点声响。

  我看着火箭从自己眼前升起,飞向太空,火箭缓缓挪动上升的时候,现场像被按了暂停键,我心里顿了一下,瞬间有短暂的空白。我这是走神了?缓过来,我知道自己经历过刚才那几秒钟的痕迹,是发酸的鼻尖,和眼睫毛下的眼泪。

  摄影记者后来告诉我,他们那会就管横拍、竖拍,飞船上升得那么快,很多记者连酝酿情绪的时间都没匀出来。

  火箭开始缓缓升空,伴随着沉闷的“轰隆隆”声。大漠里地广人稀,这厚重的声音,穿透力极强。

  看到冲出浓烟而淡定不染的火箭,现场所有人开始使劲鼓掌。

  在远方看来,火箭的飞天速度并不是那么快,它依旧是绅士般地在沿着它既定的路线前行,那么泰然、大气。

  天色蓝得特别优雅,浅浅的柔柔的,以至于录像里,纯白色的火箭快要完全融入到蓝天背景里。

  火箭一路上升,从肉眼看,火箭飞着飞着,就往左下方头也不回地去了。白色的火箭在蓝天里不太容易辨认,我们都紧盯着火箭助推器喷射出来的一个亮点,作为追踪神九的标记。

  点火大约两分钟后,人的肉眼几乎完全没法捕捉到火箭了,视线中只留下一朵棉花糖一样柔软、饱满的白烟。